有什么文人雅士为富春江留下写作?富春江到底有多美?
2023-04-21
更新时间:2023-04-21 13:09:43 作者:知道百科
历史上有很多文人墨客为富春江写诗、写文、作画,富春江究竟有多美呢? 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是现实主义诗人,唐代三大诗人之一,被后世称为”诗魔“。他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二人合称“元白”,又与刘禹锡合称“刘白”。下面跟趣历史小编一起了解一下白居易所作的吧。
在浙江省的中部,有一条河流,它的上游从新安江开始,下游到萧山闻家堰止,中间流贯桐庐、富阳两县,全长110公里,是浙江省的主要航道。
这条河流,就是举世闻名的富春江。
自古以来,富春江江水碧透,沿江名胜古迹棋布,它上通千岛湖和安徽黄山风景区,下接美丽的杭州西湖。由于江两岸青山夹峙,峭壁峥嵘,富春江又素有“小三峡”之称。
遍览天下,履痕处处的诗人,他们看山看水的眼光往往挑剔,但是富春江和桐庐却让他们痴恋迷醉,不吝赞美。
罗隐曾在这里写下:“远岸平如剪,澄江静似铺”;韦庄也有:“钱塘江尽到桐庐,水碧山青画不如”;陆游更是不甘落后:“桐庐处处是新诗,安得移家常住此”。
担任杭州通判,苏轼与富春江相遇
1073年的春天,苏轼由于反对王安石变法,被调任杭州通判。因听闻“天下佳山水,古今推富春”,苏轼便到富阳巡查。
他从新城出发,一路乘船游富春江,经过七里滩时,看到晴空湛蓝,江水青青,白鹭点点,苏轼不禁情有所动,心有所感,写下了《行香子·过七里滩》这首词。
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
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算当年、虚老严陵。
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在富春江上,苏轼驾着一叶小舟,双桨划得如鸿雁般掠过。此时,江水清澈平静,无论游鱼还是飞鸟,都怡然自得。
再放眼望去,那两岸的青山,重重叠叠,蜿蜒连绵,如画似屏。
看到这般仙境,苏轼不由地想起了东汉初年的严光,他辅佐刘秀打下天下以后,却在富春山隐居不仕,过着以耕田、钓鱼来自食的生活。
虽然严光隐于富阳拒不受封,一度被人们传为美谈,但苏轼却觉得严光在富阳白白终老,并不曾真正领略山水的妙处。
何况不管当时严光和刘秀如何地君臣一场,现如今那皇帝和隐士都如梦一般消失了,只在历史上留下空名而已。
想到这里,苏轼再一次大彻大悟,他觉得在世间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消失,没有什么是真正永恒的。如果说有,“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在《行香子·过七里滩》这首词中,苏轼既有对富春江山水的歌咏,对大自然美景的赞叹,在描山绘水的同时,苏轼还寄寓了自己因缘自适、看透名利、返璞归真的哲学思想和人生态度。
这种思想和态度,既是对人生坎坷命运的欣然接受,更有对它的极力超脱。因为苏轼明白,只有大自然长久永在,我们每一个人在浩渺的宇宙中就如沧海一粟,是那样地微不足道,既然这样,为何要囿于一己之悲欢而无法释怀,为何不在身处逆境时豁达一些呢?
所以我想,被贬到杭州的时候,苏轼或许会感谢与富春江的那次遇见,因为那独一无二的山水,不仅使他在心灵上获得了温暖的慰藉,也使他在精神境界上再次得到超拔和提升。
因为性情耿直,吴均独无天子之缘
自古以来,富春江就一直在那里,它的美丽从未改变。无数的人被它倾倒,为它写诗, 为它作文。南朝梁时吴均写的《与朱元思书》,便是描摹富春江的骈文压卷之作。
吴均出身寒微,少时即聪颖好学,经常彻夜读书,终成一代俊才,但他的仕途却不像他的文采那般耀眼,而是一路坎坷。
梁天监初年,吴兴太守柳恽召吴均为郡主簿。在担任主簿期间,吴均一直郁郁不得意。后来柳恽又将吴均推荐给了临川靖惠王,被授命为奉朝请。
吴均通史学,在任奉朝请期间,便“欲著史以自名”。他先上奏武帝欲撰《齐书》,请求查阅《齐起居注》及《群臣行状》,武帝不允。吴均只好私撰《齐春秋》,最终成稿30卷。
因为只知一味遵从史实,不懂得依照官方的标准来剪裁史料,吴均在《齐春秋》中称梁武帝为齐明帝佐命,武帝不悦,以“其书不实”之名,使中书舍人刘之遴诘问数十条,吴均竟支离无对。武帝下令将其书焚之,并免其职。
一部《齐春秋》,虽然让梁武帝有些厌恶吴均,但武帝却也因此看上了吴均的史才,让其撰写《通史》。吴均也想极力博得帝王的赏识,但是张博叹息他“独无天子之缘也”。
在一次聚会中,梁武帝以六字叠韵为戏,让群臣酬和,吴均竟然一点不捧场,终无词以对。武帝下不来台,就毫不客气地给他下了“吴均不均”的断语,“遂永疏隔”,再无重用的机会。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对前途和进步一直充满热望的人,却屡屡因为自己的耿直和不懂变通,最终导致自己的仕进之路被彻底封死,他的内心该有多少不甘和郁闷!
身心放逐之中,著不朽之山水名篇
被弃用之后,吴均的内心非常失意,高高的庙堂之上,从此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他只好和当时的很多士人一样,选择浪迹天涯,在江湖行吟之中,寻求精神的寄托和排遣忧愁苦闷的心情。
其实,吴均的游山玩水不是从罢官以后才开始的,四处游历贯穿了南北朝不少士人的一生。与自然和山水的热切相拥,不但解放了他们的身心,使他们找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还由此成就了无数佳作。
《与朱元思书》这篇精巧的山水小品,就是吴均游历富春江以后的灵感之作。
《与朱元思书》的开头就起笔不凡,“风烟俱净,天山共色”,这是一种何等沉静、浩瀚和阔大的境界。这种境界令每一个人神往和沉醉,但我认为它展现的不单单是富春江的风景,还有作者坦荡开阔的心胸。
经历了那么多的世事,吴均或许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执念,他不在乎自己今后的人生从哪开始,要到哪里去。他只想做一个自由的人,一个洒脱的人,所以在富春江上他“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吴均认为富春江自富阳至桐庐这一段,“奇山异水,天下独绝”,所以倾其才华,尽力摹写他眼中的富阳山水。
吴均眼中的山,除了“皆生寒树”,还“争高直指,互相轩邈”;吴均眼中的水,则“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总之,在吴均的笔下,富春江的一切都生气勃勃,它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所在,它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的忧愁和纷争。所以在文章结尾,吴均才说:“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或许那奔流的江水和那美丽的山谷,真的洗涤和净化了吴均的尘世之心,让他从此不论在朝在野,得失荣辱,都能坦然视之,从而活得更达观,更从容。
那么,尽管吴均在仕途上遇到过那么多的不公,但是他用全部的经历和感悟,不仅换来了《与朱元思书》这篇传世之作,他开创的骈文文风还成为“吴均体”,美丽的富春江也因为他的记述和歌咏而名扬四海,他最终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冠冕和荣耀,他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元代画坛宗师,天命之年始学绘画
美丽的富春江,除了可以诗,可以文,当然它还可以画。在所有拿起画笔描绘富春江的人当中,元代著名画家、“元四家”之首黄公望是最杰出、最感人的那一个。
黄公望自幼家贫,青年时期做过几任小官,后来追随张闾,张闾却因“贪刻用事”最终引发民乱,被元仁宗治罪,黄公望也因受诬陷入狱。
元朝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作为“四等公民”的南人,黄公望本来就感到屈辱和痛苦,几年的牢狱生活,使黄公望愈加看破红尘。
出狱后,因为生活无着,黄公望一度以卖卜为生。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更不知道他的这一生究竟有何意义。他在给朋友的书信中,曾无奈地感叹:“世故无涯方扰扰,人生如梦竟昏昏”。
就在黄公望对未来感到无比迷茫和绝望的时候,黄公望突然发现,他对自己这些年走过的那些山川大河,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痴迷。
一种空前的激情开始在黄公望的胸中翻腾,他越来越意识到,只有用笔画出那些山水,他的灵魂才能找到皈依,他的此生才能无憾。
于是,在五十岁的那一年,黄公望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我要学画,我要重新出发!
一番艰苦磨砺,耄耋之年完成名画
黄公望知道自己学画起步太晚,因此必须加倍努力。他拜当时的画坛大咖董源和巨然为师,一边实践,一边琢磨。
为了掌握那些山川的情韵和妙处,黄公望随身带着纸笔,四处辗转,一遇佳景,便随时写生。有时甚至终日独坐山中,用心感受在不同的时间和季节,那些山光水色的变化。
几十年的付出和坚持,使黄公望的绘画艺术炉火纯青,在当时的画坛,黄公望也逐渐有了名望。
走过那么多的名山大川,黄公望却独钟情于富春山水。因此,七十九岁那年,黄公望再次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他要完成一个关于富春江的山水杰作,不计年月,不吝心血!
历时数年,黄公望终于完成了!
这幅画就是蜚声中外的《富春山居图》。它是中国水墨山水画的巅峰之笔,也是中国十大名画之一。
《富春山居图》以丰富的水墨技法,描绘了富春江一带静穆淡远的初秋景色。其原画画在六张纸上,六张纸接裱而成一幅纵33厘米,横636.9厘米的山水长卷。
有人评价《富春山居图》“竖画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迥”;清初画家恽寿平在赞赏这幅画时也说:“凡数十峰,一峰一状,数百树,一树一态,雄秀苍茫,变化极矣。”
几百年来,《富春山居图》一直震撼着世人,也感动着世人。因为它不只是一幅画,它是元代文人的精神寄托,是他们失去家国无所依从的痛苦宣泄,更是他们对生命最深层次的理解。
流逝的是时间,永恒的是艺术
虽然一幅《富春山居图》,耗费了黄公望数年的心血,但黄公望却不想通过这幅画博取任何浮名。画刚一作完,他就将它赠送给了自己的至交无用师和尚,然后不久,自己也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此后,《富春山居图》几易其手,并且曾被烧成两段。如今,它的前段被重新装裱后藏于浙江省博物馆,称为《剩山图》;后段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称《无用师卷》。
2011年6月1日,《剩山图》漂洋过海,和《无用师卷》在台北故宫合璧展出。那一天,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宝岛台湾为之轰动。
如果隔着六百年的时光,当时我也有幸能看到黄公望的这幅传世真迹,我想,我也许会在这幅画面前长跪不起,并且淌下辛酸的泪水。
因为一切都会过去,唯有那奔腾不息的富春江,还有人们为它所创造的那些最杰出的作品,才具有鲜活而永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