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历史上最可怕的叛乱?叛乱结束后,它是如何平定的?
2023-11-09
更新时间:2023-11-09 20:32:01 作者:知道百科
“安史之乱”是中国历史上最可怕的大规模叛乱之一。发生在唐朝时期,该叛乱由安禄山和史思明领导,席卷了大片领土,给唐朝政权带来了巨大的威胁。然而,尽管叛乱规模庞大、残暴恶劣,最终唐朝政府还是成功平定了这场动荡,并夺回了失地。如何实现如此伟业?让我们一起来探索这段历史的背后。
文✎阿阳纪史
编辑✎阿阳纪史
当青史翻过贞观岁月,武周变局,荣华至开元,盛极之后,大唐的笙歌燕舞似有无尽,却骤然在天宝十四载仓惶退场,甚至来不及谢幕,便被从范阳遍地擂来的鼓声惊溃。
李白笔下的盛唐气象纵然令人神往,杜甫诗中的破碎山河却令人不得不悲愤。
这是被时代所裹挟的个体悲欢。
公元755年,距离唐玄宗自比尧舜改年为载的天宝三年已经十一载,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之职的安禄山伙同部将史思明,以诛杀祸国殃民的奸臣杨国忠为名义,兴兵作乱,进逼长安。
李唐王朝至此由盛转衰,终至一蹶不振。
名花倾国天宝十四载的旧历十一月,叛乱的消息传至华清宫,华发帝王不置可否,转头便向温泉氤氲中的娇柔贵妃打趣,俩人并未真的相信身为贵妃干儿子的禄儿会有不臣之心。
朝中无人忧虑,已踞相位的杨国忠甚至很高兴,他早就一再强调安禄山必反无疑,眼下终于印证,可此等胡儿不足为虑,他杨国忠兵不刃血便可平叛。
帝国名将封常清甚至扬言破敌擒贼指日可待。
这便是安史之乱的开局,叛军来势汹涌,朝廷满怀乐观。
即便李隆基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意气风发,在太上皇李旦与太平公主的明争暗斗间夹缝求生,却能绝地反击以定乾坤,可他对自己的政治资本仍然极有信心。
开元年间,帝国先后起用通达谙练的姚崇和正直不阿的宋璟,文治有张说,财政有宇文融,朝堂上人才济济,基业稳固如斯,本该固本培元。
如果不是那个绾着玉环髻的美人的出现,富有四海的帝王也许不至于色令智昏得如此彻底。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贵妃究竟有多美才能令六宫佳丽纷纷粉色如土,后人已无从得知。可“倾国”之说却是诗仙一语成谶。李唐王室的这段倾国之恋确实比汉武帝与李夫人之间来得名副其实。
连本该用于传送紧急军情的快骑都成了贵妃娘娘的荔枝专递。
可天宝九载,身为六旬老翁的君王却与贵妃的姐姐虢国夫人暧昧不清,惹得贵妃醋性大发冒犯圣颜,甚至像民间夫妻般哭闹过后负气出走,此事以玄宗的心腹宦官高力士从中斡旋才圆满告终。
从此俩人如胶似漆,在天宝十载七月七日的夜月清辉之下,屏退左右,许下比翼连枝的山盟海誓。
贵妃专宠,杨氏一族便鸡犬升天,就连本为酒徒赌棍的杨国忠,都入了帝王的法眼。纵然杨国忠并非一无是处,甚至于理财一途颇有能耐,让执政多年擅弄权术的李林甫忌惮不已。
但比及他祸乱朝政的恶果,这点作为实在不值一提。杨氏兄妹更加恃宠而骄,一人欲把控前朝,一人在深宫中为帝王吹尽枕边风。太子李亨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却不敢发作。直到杨国忠逼急了安禄山,让后者狗急跳墙。
胡人得势名义上,认杨玉环为干妈的安禄山似乎没道理和自己的干舅舅起冲突。事实是安禄山此人实在太会装蒜。
作为粟特和突厥混血的安禄山,早年不过和自己的发小史思明一同在帝国边境贸易中充当掮客,甚至因为偷盗而落到时任幽州节度使的张守珪手中。
出人意料的是,后者既没有杀了这两个犯人,还留在身边用作死士。安、史二人亦不负所托,屡建奇功。张守珪心悦之余,便将安禄山收为养子。
安禄山的运气似乎总是好得惊人,就算轻敌兵败本该论斩,也意外蒙获天恩化险为夷,从此步步高升。一手提拔他的张守珪反倒是因罪被贬。
天宝十载,长杨玉环16岁的安禄山自愿被宫女打扮成婴儿,由贵妃娘娘在华清池操办洗儿礼。此人政治投机上的厚颜无耻着实令人惊叹。
他乐得在皇帝和贵妃面前卖乖耍宝,故意装作不知太子只知皇帝,令太子李亨尴尬万分,却哄得帝王大笑开怀。
天家无私事,一切人事上的往来都事关朝堂,夹杂着太多实际的利益考量,如此复杂的家庭环境中很难生长出纯粹的亲情,所以才有玄武门事变中的手足相残与逼宫,和则天皇帝不惜母子反目数次废立太子的史实。
为了确保权力的平稳继承和李唐的国祚绵长,早立储君势在必行。可对身为集权者的皇帝来说,本人福寿无疆才是内心企盼。
作为李唐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帝王,唐玄宗有多想要延长独尊时限,太子李亨就有多战战兢兢。安禄山显然把这一切看得分明。
至于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杨国忠,他更不放在眼里。唯有奏请“以寒族胡人专大将之任”的李林甫令安禄山敬佩,而李此举的初衷是为专宠固位,以防军功显赫的边帅调回中枢与其分权,这与安禄山的利益不谋而合。
寒族胡人只需稳驻边塞,不能“出将入相”,自然无从妨碍李林甫擅权,也正好方便了安禄山的投机钻营。
杨国忠与李林甫又恰好是死敌。只是后者一死,杨国忠却无能挟制安禄山。总之,杨国忠数次觐见力陈安禄山有谋反之势。而暮年老皇沉溺于后宫,几乎无心政务。
事实上,值得忌惮的并非谋反之心,而是安禄山确有谋反的实力。毕竟天下多的是空有野心的草莽。为了搜罗安禄山的谋反根据,杨国忠在未向天子奏明的情况下大肆捕杀安禄山留在长安的线人。
犹如惊弓之鸟的安禄山再也坐不住了。他感念玄宗的恩宠,几番御前陈情,但架不住杨国忠这不死不休的决心,便只好加快谋反的步伐。
此时的安禄山坐拥三镇之地,凭借肆意挑起边境争端的奸诈手段,以大唐的名义诱杀不能为其所用的其他部族首领,军功煊赫,敛财无数。给大唐拉仇恨,可他安禄山又以自己胡人的私人名义对番外势力极尽笼络。到动乱之始,他甚至为自己筹备了一支混杂着各族勇士的敢死队——“曳落河”。
烽火狼烟叛军自范阳南下,安禄山志得意满,却首先在常山郡碰了钉子。
时任常山太守的颜杲卿清除了安禄山留守土门的叛军,可在誓死抵抗近二十天后惨败给史思明,颜太守及其眷属悉数被押送至安禄山处问斩。
然而铁骨铮铮的颜杲卿终是给天下士人作出了表率,即便被砍断手足,在死前最后一分钟仍不屈地对安禄山极尽讽刺。
颜杲卿的堂弟,时任平原太守的颜真卿,虽是以书法造诣蜚声古今,在政治上同样方正忠良,为对敌作战积极部署团结力量,与其兄的悲壮之举遥相呼应。
尽管抵抗之声未绝,归附朝廷的一方仍然难敌安禄山的精兵铁骑。势如破竹的叛军,一个月后便攻陷神都洛阳。
敌我实力如此悬殊,与在玄宗时期的外强中干之局势不无干系。自唐朝奠基之初,边境不宁问题始终是中央的心头大患。
面对边境异族的虎视眈眈与寻衅挑事,中央政权为守卫疆土不得不一再为边防部署加重砝码。至开元、天宝年间已形成尾大不掉的十个军事重区,统称“十节度”,节度使即地方军政长官,权重本就极大。到李林甫执政时期重用寒族胡人任节度使,并改调任为专任,更是火上浇油酿成大祸。
毕竟边将手中是募兵制下操练不息的强悍雇佣兵,而中央守卫不过是贵族子弟聚集的进阶门面。也难怪潼关失守后,皇帝要拖家带口开始逃亡,至圣天子尊严扫地,国家颜面尽失。只能仰统治者鼻息而活的民众则被无情抛弃。
事实本可不如此演变。然而事情走向却令人瞠目,谁也没想到玄宗会听信小人之言,阵前杀将,令本就因屡败屡战而逐渐消沉的军心几经重荷。
小人名为边令诚,得益于玄宗首创的宦官监军制度,他被玄宗任用为陕州监军,在高仙芝与封常清退守潼关后来此问责,因一再索贿不成,怀恨在心。
他向皇帝进谗言说,高仙芝与封常清与贼勾结,故意不战而退,甚至盗减军粮。
这使心急如焚的唐明皇更为怒火中烧,他本就恼恨战前大放厥词的封常清一败再败丢了洛阳,即刻便令边令诚于军中监斩高、封二人。
高仙芝死前指天地为誓,遇敌而退是自己该死,盗减军粮却纯为污蔑。七尺丈夫,血溅阵前,场中军士无不痛泣喊冤。帝宦此举,无非是寒了军民的心,令安禄山拍手称快。
死了副帅和大将,皇帝又能靠谁呢,他想到了哥舒翰。高仙芝出身高丽,哥舒翰则出身突厥的哥舒部。帝国安危受胡马所累,亦要倚杖胡将的骁勇。只是如今流离失所的李隆基,再也不能稳居御座,安享那纤腰飞转的胡旋舞了。
然而潼关很快失守,主要原因在于哥舒翰与杨国忠交恶,将相不和。
两人在处置户部尚书安思顺一事上的意见相左,哥舒翰想要后者死,杨国忠则不愿,恶由此起。乃至于杨国忠竟全然不顾大局,勒令哥舒翰倾潼关之兵力与安禄山决一死战。
哥舒翰明知是诈,所以极力向皇帝陈情,叛军远来,只求速战速决,我军据潼关之天险,以逸待劳令其兀自消耗方能取胜。
哥舒翰无疑是对的,但心浮气躁的皇帝更相信杨国忠。于是全军覆没,帝国门户洞开,哥舒翰本人被俘投敌,皇帝悄然西逃。
马嵬之变由于杨国忠的积极献策,玄宗决定幸蜀。杨氏兄妹费尽心思,让皇帝打消令太子监国的设想,挟一干人等逃往杨氏老巢。
杨国忠早年在经过一段浪荡无度的生活后,曾入西川(今四川中西部)从军,在屯田工作上小有成绩,与蜀地豪强鲜于仲通相互勾结,又有了圣眷正隆的堂妹杨玉环的引荐,自此累迁。蜀地天险,让玄宗放心,也更方便杨国忠擅权弄政。然而蜀道之难,人算不如天算,历史上极富戏剧性的一幕就此上演。
“此日六军同驻马”
将士们一路积蓄怨念,至马嵬驿再也不愿继续行军,除非皇帝愿意处置杨氏兄妹以泄众愤。
禁卫军司令官对此心知肚明,可他首先报告的是皇太子李亨,而非皇帝本人。没有证据表明李亨主导了本次兵变,他无非是未加阻拦,更何况他也无力阻拦。
但不可否认,皇太子殿下从中受益。陈玄礼投诚太子就已经表明,皇帝不再是军心所向。
“当时七夕笑牵牛”
杨玉环被蒙在鼓里。在杨国忠父子被军士们乱刀砍死后,皇帝才得知实情,他望着杀红了眼的军众,即便心有余悸,也要强打精神安抚,向大家保证自己毫无追责之心,甚至早就对杨国忠心存不满,杀了他实在是全己之愿。
可刀口滴血的将士们却说,逆贼虽死,根本犹在。没有杨玉环,杨国忠何来辉煌,后者既然已死,朝臣怎能安心让逆贼之妹继续侍奉皇上。谁知道事变平复之后,皇帝会不会因为贵妃的梨花带雨而心软,转而向今日参与事变的诸位蓄意报复。
皇帝确实心存不忍,所以他为贵妃辩解道,她不过深宫妇人,根本没有机会参与谋反,即便贵妃与其兄过从甚密,受其蛊惑,毕竟忠于皇帝未有二心。
高力士心知皇帝只是不舍,并非真的糊涂,所以他为之挑明,眼下情势危急,贵妃活则将士不宁,将士不宁则皇帝难安。贵妃或许失了后妃之德,但罪不至死,此时为保陛下而死,也可自证其心。
于是白发苍苍的帝王扶额垂首,闭目良久之后,终于授意高力士,将杨玉环绞死在佛堂。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至此,那年七月七日长生殿上的情深不渝,与开元时代的帝王威仪,俱被马嵬坡下的一抔黄土掩埋,空余悠悠长恨,令后世说书人反复咏叹。
马嵬事变虽然结束,玄宗的受辱却未能终止。兵变方一致认为此时再往杨国忠老巢实在不太安全。太子李亨则顺应民意,与西逃的玄宗分道扬镳,决心北上。
孤立无援的老皇在凤翔再度遭遇军士哗变,毕竟太子已去,守卫老皇的前途实在堪忧,场面几近失控。玄宗只好散尽刚得的蜀锦,放下身段好言相劝。
抵达灵武三天后,李亨便在军臣的簇拥下即位为肃宗,改元至德。
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出后,天下士人皆想前往投奔,其中总有几个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军神郭子仪便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然而在郭令公与回纥联手收复两京之前,久经苦难的百姓还要遭受很长时间的流离。
生民泣血作为一场空前的社会浩劫,安史之乱令民生凋敝、家国蒙尘。
史实表明,战后国内人口锐减,伤亡惨重。史书上冷冰冰的伤亡数字虽令人一目了然,却不如亲历此险的文人记叙那般深切撼人。
杜甫有诗曰:“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
文人也许不太擅长领兵打仗,但他的诗魂却始终与时代共呼吸同命运。当他眼见哀鸿遍野,饿殍载道,不能不心肝俱颤,却只能握紧手中的笔,为无力控诉的百姓发出最后的哀鸣。
在投奔新皇的路上,杜甫不幸被俘,可因为人微言轻,感时恨别的诗人并未受到囚禁。“三吏三别”里数不尽的生离死别,与《悲陈陶》中血盈泽水的累累忠骨,无不令人触目惊心。
由于上层决策频频失误,战期被一再延长。唐肃宗不惜饮鸩止渴,姑息养奸,对平乱有功的将领皆授以节度使,藩镇混战日益严重。
朝廷无兵可用,只能寄希望于回纥雇佣兵,并许诺事成之后女人与金银财宝任其劫掠。百姓要遭受到的不仅仅是叛军的洗劫、回纥盟友的凌掠,甚至还有纪律不严居心叵测的各地政府军的不断逼迫。国将不国。
若非叛军内讧迭起,郭子仪作风稳健,这场乱局恐怕难以明朗。
多行不义必自毙,安禄山和他的发小史思明分别先后死于各自的儿子安庆绪和史朝义手中。可八年变乱,李唐王朝已是沉疴难起,终被藩镇、宦官、朋党拖入死地。
今人在怀咏《长恨歌》的同时,实在无需反复叹息皇帝与妃子间天长地久之盟誓的破碎。毕竟在那段沉重的历史中,多的是生离死别后肝肠寸断的孤寡黎民。
这样的忧患曾经千万次降临在无辜平民身上,只是因为这些人分散在历史长河的不知名角落中,后人无从考证,也就不能让他或者她们拥有姓名。
你我既非白头宫女,却要闲话玄宗朝旧事,便应记住先民们所流之血泪,以史为鉴,砥砺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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